接下来的几天,周朔开始仔细观察这颗足球。

    中国人的习惯,如果只有名字没有姓,感觉就很奇怪。虽然这颗足球只告诉了他“音”这一个字,但只叫她阿音的话,周朔会觉得别扭,仿佛过分亲近。于是周朔在心里默默给她补了一个“球”姓,叫她球音。

    虽然当时一时心软兼冲动,将球音收留在自己家里了,但说实话,周朔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并没有那么好。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要接受一颗正在准备高考的足球住在自己家里,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朔现在已经狠不下心出尔反尔再将她丢出去,但另一方面,他心里也隐隐担心这颗球会不会就这样一直赖在自己家里不走。

    周朔非常困扰。

    于是,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观察这颗足球,并且在手机上写观察日记。

    【202X年2月4日-星期四-阴】

    我收留了一颗足球。

    这颗足球直径21.5厘米,周长68厘米,重410克。

    说是“收留”也不尽然,它本来就是我的球,是高中的时候买的。但是直到今天,“她”忽然开始宣称自己是一个穿书的19岁女高中生,并且可怜地请我不要扔掉“她”。

    我不该心软的。

    但是很奇怪,在那一刻我无法对这颗足球硬下心肠。

    我可能是工作过量行为失常了。

    这算是恐怖片情节吗,还是一场噩梦?

    这会不会是我一生最错误的决定?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