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指了指身旁的陶谦知，示意他接着跟路殊讲。
“你说呗！麻烦人家谦知做什么......”
路殊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正要再教训两句岑青，陶谦知便开口打断她，低声回应道：“无妨，小岑将军歇歇。”
“原先的禁军和府兵大多在大皇子麾下，所以才会围城，陛下登基后听取了霖王殿下的意见，把禁军三营、甚至首营都从头到尾换了血，又把城内府兵统一归给安庆军管理，全部是新人，不太容易在一两年内全部拉拢过来。”
她赶紧点头：“是这样啊，所幸所幸！”
岑青喝完了杯中的水，立刻补充道：“何止呢！咱们简直如有天助。起初我还以为任大人多年不涉党争，对他甚为敬佩，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不得不让我怀疑他当年是不是压根支持的就是庆王，看风向倒了，才转过来助了陛下一臂之力。这一通闹下来，数十年谋划付之东流，这才拉拢了四王爷，从头开始谋划。”
“那他这次是想帮谁？反正就是不想让五哥哥坐那个龙椅呗？”
他咳嗽两声，有些疲惫地扶了扶额，“也不至于针对陛下，只不过我和魏去非都觉得他站在霖王殿下那边，但也只是猜测，没证据。”
路殊奇道：“为什么非猜四哥哥？那是他同胞兄弟，怎么当时夺嫡的时候不争，偏拖到现在才争。”她顿了一下，还是辩解道：“不是我为他开脱，我之前在宫宴上也说过让你多注意他，只是......尽管他有这个嫌疑，也说不太通吧。”
“霖王殿下曾和陛下一样抱有宏图大志，但为人过于左右逢源，说白了就是谁都不得罪，先帝不大喜欢王爷的性格，所以并不受宠。”
陶谦知这般突然开口为她解释，顿时惹得路殊羞涩摸摸耳朵，跟他飞快对视一刻，尴尬地抿起嘴舔了舔自己的唇。
好在一旁的岑青并未看出他们二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心大地拍上陶谦知的手臂长叹道：“没错，我跟魏统领已经向陛下提过了，现在四王爷在府上软禁着呢，留给皇上处理吧，毕竟是王爷，没有坐实谋反的罪名之前谁也动不了他。”
他塞了口酥皮点心，捂着嘴给路殊递来一张纸，上头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须知保证之类，他朝路殊点了点头，示意她先看看。
路殊兴奋道：“姜谭兴！走之底！”
“魏去非亲眼看着他写的，只不过他最近忙着搜府，脱不开身，我给你带来了，放心吧。”
路殊当即高兴起来，把纸递回给他收好，叹道：“这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放走了，你记得跟五哥哥通报一声。”
“好。”岑青应了，体会过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情形，心底也不免豁然：“蒋子敬和赫连那边你也别操心了，我今日亲自再去看一趟，不会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