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出开始前艾歇尔与比阿特丽丝也入了席。因为像加尔尼特这样的王室成员位尊,所以是在左边的贵宾席里。而一般的贵族只能在右席,如他们两人。

    这样的话,比阿特丽丝和加尔尼特之间就形成了“虽然彼此可以相望,相隔却有如天涯之远”的遗憾局面。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而比阿特丽丝也的确在刚走进贵宾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对面的加尔尼特。

    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高傲冷淡的模样,可不知为何,比阿特丽丝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总是会忍不住望向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从他身上寻找什么,更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怀有怎样的感情。说来可笑,因为那个梦的关系,她甚至还有点恨他。

    此时——

    比阿特丽丝又再次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停驻在加尔尼特的脸上。

    多么漂亮的绿眼睛,她默默地想,像宝石,又像孔雀的翎毛,虹膜后仿佛藏着万顷碧波。

    要我说的话,他就是狄俄尼索斯,多灾多厄的宙斯的儿子。虽然降生与成长都伴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不幸,但就是因为困厄的打磨,现在的他比谁都要美丽。

    她想得有些入神,甚至对他传奇般的经历有些心向往之。在一旁的艾谢尔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啊……啊,艾谢尔?怎么了?”她结结巴巴地应道。

    “比阿特丽丝,你没事吧?”艾谢尔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我刚才一直在琢磨斯蒂勒先生的剧本,不知写得如何。要知道他也是我比较欣赏的诗人,但是目前还没看过他的剧作,不知道和诗歌相比怎么样。再说了,演员的素质也会影响到戏剧中心思想的表达力度。我觉得这次的演员也是由他来把关挑选的吧。”比阿特丽丝慌忙摆摆手,一口气解释了一大串。

    艾谢尔点点头,忽然又一脸讶异地看向前方,“你看,那里坐的是不是……”

    “就是殿下。”

    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哭丧着脸说道:“完了,如果让我父亲知道我见到殿下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肯定又要挨半天训了。”

    “没关系,”比阿特丽丝安慰他,“殿下肯定一心在等开场,不会注意周围的人的。更何况我们隔得那么远。”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