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河床下游,一处封闭的小山村里,刚刚举办过一场丧事。

    村子里挨家挨户凑了些床单白布,草草办了丧礼,将人给葬了,剩下来的白布条收拾起来,给以后做个准备。

    老村长仇容坐在大门槛上,愁容满面的嘬着烟袋,烟袋里没有一丝烟草,烟瘾上来的老村长嘬着烟嘴,借里面的烟油味儿过过瘾。

    布满皱纹的浑浊眼睛望着村口那条宽广的大河,以前,河水隆冬,坐在家里都能听得清楚,现在一片寂静,草屑都能在河沟里打滚。

    大旱三年啊,他们这个仇家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老村长泪眼浑浊,今日送走的还是个娃娃,走的时候,孩子的胳膊细得跟火柴棍一样,他痛在心里,难受啊。

    “村长,仇莎她们回来了。”

    饿得皮包骨一般的小少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声音里藏不住的惊喜。

    老村长站起身,声音里终于有了生气:“她们回来了?快,快带我去。”

    老村长跟在小少年身后,步履蹒跚地往村口跑,等到了村口,村子里的人都围在村口欢喜地交谈着。

    听到那些喜悦的声音,老村长终于露出笑容,大家伙能笑的这么开心,肯定是仇莎她们带回了粮食。

    村民们看到老村长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露出围在中间的姑娘们。

    这些姑娘们长发束起,身穿短打,打扮的干净利落,□□着胳膊,皮肤晒成小麦色,包裹在结实的肌肉上。

    十六州民风保守,这样的打扮简直是衣不遮体,但是在仇家庄,没人在意这些,村民们反而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们。

    叫仇莎的姑娘年纪才二八年华,却英姿飒爽,她父亲是村子里的猎物,从小跟着爹爹上山打猎,性子养得野,干旱发生时,村子里还有青壮的男人,粮仓里有余粮,山上也有野兽,大家伙还能填饱肚子。

    可是旱情越来越严重,第二年,村子里的青壮年就走了大半,被抛下的老弱妇孺越发难以维持生计。

    饿得狠了,有些人就打起了村子里姑娘们的注意,他们听说北义城粮食富裕,就像拐几个姑娘去那里卖了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