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猛然转身,“什么?”

    阿娇心里被自己气得打滚,再加上他逐渐火热,目光灼灼的凝睇,差点没懊恼得把自己的舌头吞进去,声音都大了,“我说没有什么夫君,我骗你玩的,你可以不用这么不开心了!”

    没有夫君!刘彻上前一步拥住面前的女子,抱着转了几圈,眸光烈烈,心间涌动的都是欢喜舒悦,“真的没有么?”

    阿娇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余光瞥见臣子属下们都不堪直视地又走远了一些,脸色更红,在他腰侧拧了一下,“没有没有,但是我是因为那个——一直在军队,才没有成亲的。”

    刘彻掌心握着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耳侧的肌肤,心情舒悦,没有就很好。

    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一下一下从耳膜透进阿娇心里,阿娇努力抬起头来离他远点,现在的情况被他搞得好复杂,至少这一刻,他们是相互喜欢的,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这样成日靠在一起,迟早要乱了分寸。

    阿娇倒不是太担心,刘彻这个人在美色上惯常喜新厌旧,是极容易喜欢上旁人的。

    阿娇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松开,“到江陵之前,我需要江陵的地州志,还需要十名工匠,主要是盐、铁,还需要几名籍臣,掌管天文历法的内史。”其实江陵是很有名的城市,有另外一个更让后人熟知的名字叫荆州,时间在变,但这里的自然资源不会变,哪里有卤水岩盐,哪里有赤铁矿石,她心里知道个大概,到时候实际去看看,很快就能找出来,要地州志、还有当地官员们的细述,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确认得更仔细。

    给因为涝灾流离失所的子民们找到些发家致富的路,他们也就不会抓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神鬼不放,能安心生活了。

    刘彻拥着她不想动,但她不让他缠着她玩,只好把新准备的衣裙拿给她,让她换了,又押着她先用了早膳,马车慢悠悠启程了,这才坐下来听她说政务。

    早膳用的是粥,阿娇的单独放了几勺蜜,喝得很开心,“我假扮成仙姑,先预测几场雨,失败以后必然要引起质疑,再让宗正大人出面教授一些观看天气的经验,就是先前周婧预测的涝灾有些麻烦了。”涝灾不比下雨,碰到眼下八/九月的雨季,经验丰富的老专家通过观察云层、气温、万物自然的变化,十场里也能预预估出六七场,但涝灾不一样,这是大灾难,预测到这种事,引起的效果也是轰动的。

    刘彻正凝视着她出神,一心二用,她一身简单的青衣,没有花纹坠饰,旁人穿朴素,落在她身上,反而如洗尽铅华,眉眼清丽又明艳,方才用早膳时,那些随队的少年郎,谁不是拘谨又想引起她的注意,哪怕这是他当街抢亲的人,“鄞县的涝灾主要是因为河湖决堤,堤坝年年拨款修,修出来不顶用,下了几场暴雨,就被冲垮了,这里面贪赃枉法的吏官已经查清楚了,时机一到再行处置,发洪水前,周婧也去堤坝上看过,找到了人证,不足为惧。”

    阿娇听了就很放心,能揭开先前预测的神秘面纱,再好不过。

    兴许因着这里曾是临江王刘荣的封地,属官送上来的舆图、地州志、细述、各乡县赋税、桑种情况都很齐全,阿娇很快就有了计划,又要找农臣工匠议事,忙碌起来了。

    新换的马车足够宽敞,路途中也有行舘食肆,但每每刘彻总要在场,尤其是夜间,他毕竟是太子,就算态度温和,也是不怒自威,坐在那儿,连汲黯公孙弘这些老臣都很拘束不自在,更勿论是小一些的臣子匠人了,口齿伶俐的战战兢兢话说不清楚,便是说完也都是满头大汗如临大刑。

    这日用了晚膳,阿娇又召工匠议事,刘彻还要跟着,阿娇有些恼火,“你又不用学这些百工技艺,你在我们都很不方便。”

    刘彻不答应,他在还好,有什么要紧事那些臣僚三两句讲清